兩個男子在路邊聊天。

甲:奇怪今天加油站怎麼排那麼多人,連馬路都快塞滿了,是汽油半價嗎?
乙:你不知喔,笑死人,甚麼半價,是漲價啦。
甲:阿一台車是有幾個油箱,排那麼久賺沒幾仙錢,不如來跟我抬槓。
乙:你又不知了,現在要是油漲了,便當就漲了,東西都漲了,麵包飲料雞腿都會漲啊,每個多一塊,全部不知道要多付幾塊錢。
甲:給我的錢不要少就好了。
乙:啊對喔,到時你要怎麼來這裡?坐車?坐車也是不俗。
甲:坐什麼車啦,我都碼自己騎車。
乙:你自己騎車怎麼可能不知道油起價了,騙瘋子喔。
甲:你怎會這麼仔憨,現在不是滿街路都是腳踏車,出門前路邊撿一台,騎過來附近就隨便丟掉啊,又沒車牌警察不會抓,蓋方便啊,四處都有準備好給我騎,要是運氣歹選到不好騎的,路邊再換一台啊。下班的時候也可以再撿一台,有時候早上黑白丟的那台還會在原地等我去騎哩。
乙:原來你不笨啊,有理,有理!那這樣我也要學你。

兩個男子朗聲大笑起來,差點打翻了身前兩只充滿污垢與零錢的鐵缽。

hannaheg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這就像清早在街頭,偶然看見一個漂亮身影,我通常會開始想像她的背景她的生活她的性格,她手上的手提包是身份,行走的姿態是教養,表情與微笑弧度也許就是她當時自腦海湧出的話語。大溪地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幻想,沒人告訴過我那裡該有什麼,除了畫家筆下的豐腴婦女,頭上頂著菜籃,或許還牽著小孩、挑選著水果吧,大溪地的激情成分大概瀰漫在空氣裡,我猜想著。婦女腳下是一個怎麼樣的島嶼呢?潮濕與乾燥的比例?炎熱和涼爽的交纏?畫中女子樸素但厚重的布料後面,是不是擁有一對繽紛熱情的胸脯?沒人告訴我,只能自己描繪著,把名畫轉映在腦子裡。

第一次聽到你說想住在漏水的公寓,一起煎魚和拖地,我就以它們為材料,畫出你臉部以下的存在,你的生活背景和靈魂所在顯示著這想法來自一隻貓,但是要一隻貓住在潮濕的屋裡還得拖地,似乎有點勉強,於是我又想,你也許不是一隻貓,你是期待和我一起築巢的水獺,然後把天馬行空的幻想放在肚皮上敲打演奏,吵鬧整個下午然後靜靜睡著。你的走音小提琴也許可以用來煎魚,反正都是會發出奇特的滋滋響的可怕物品,至於拖地只是你賴皮的藉口,一件永遠掛在嘴上卻永遠不會去做的事,我還曾經極為認真地想這就是我們將來的生活。直到你說大溪地是一首歌,漏水的公寓和一起煎魚拖地原來不是你的邏輯,是一句人人都能模仿的歌詞。倏地,你也收縮成大溪地畫作中的一角,我腦中的你,竟是別人塑造出來的。

2008/5/25

hannaheg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這鬼東西寫了兩小時@@" 
每種語言的難處都不一樣~~ 
下面有老師改過版本
-- 
Am Freitag, 23-5-2008. 
Neulich habe ich oft spät aufgewacht. 
最近我常很晚起床。
 Denn der Semesterschluß ist gekommen und die Essays waren viel. 
因為學期末了,作業很多。 
Ich wollte Urlaub machen und die Arbeit vergessen. 
我想度假,忘掉工作。 
Heute Morgen habe ich zwei German Rail Pass bestellt. 
今天早上訂了兩張德鐵券。 
Das sind sehr teuer. 
有夠貴。 
Vielleicht kann ich in München Schweinehachse essen oder Kölnen Dom besichtigen. 
也許可以去慕尼黑吃豬腳,或者去柯隆參觀教堂…… 
Ach ja, heute war ich ganzen Tag müde aber ich freute mich ,wenn ich an meine Reise dachte. 
唉呀,我今天很累,但是想到旅行就很快樂。 
--

hannaheg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最近事情多到爆炸,有時不知道如何應付,就會倒在床上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例如今天趕了日文課及作業、德文作業、英文翻譯、問卷key in,時間花費還好,但是腦筋不堪負荷。
剩下時間只能發呆、發呆、發呆,其實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是寫論文、寫論文、寫論文(沒錯,三篇),
但總是老師交代的事情優先,
一向,必須,如此。

大學室友L開玩笑地說:你以前每次期中/終考都整週不上床睡覺,還以為我不知道嗎。
其實L並不知道現在我已沒那能耐,而且只要一沾到床,就睡到天荒地老去了。
C老師說:什麼是累?在電腦前打字打到同一個字錯三次以上才是累,去瞇一下,一兩小時再起來奮鬥!
我不知道那種累是什麼感覺,因為我永遠等不到自己同一個字錯三次,就已昏去。
我想這就為什麼當我自覺很努力了,還是有人不滿意,所以身體自動抗拒,來個大停擺。
媽媽說我的臉凹了,雞肉飯老闆娘說我瘦了,阿嬤說我皮膚泛黃,按摩師說我背駝了。
其實我很好,我只想說:我累了。
就算我的累不符合某些更嚴格的標準,我就是累了,想怎樣!

hannaheg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Abstract

There are already synopses to ten data of phonetic correspondence system between Liuqiu language and Chinese during more than three hundred years in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About one thousand entries are listed.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investigation, ten kinds of language materials were compared with each other to see how Chinese vocabularies are like. We can find some kinds of “Records of Mission to Liuqiu, Yee Yu” have their predecessors. On contrast, the four related writings in Qing dynasty have specific edit styles, especially the last one of Liuqiu Translation (A.D. 1800) which is almost not only the personal-created Ryu-Han corresponding phrases book, but also the one representing a generalization of good views or ideas.

hannaheg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賴和有篇小說,寫的是臺灣早年貧困老百姓在高壓統治下的辛酸與無奈,秦得參喪父、受到後父歧視、工作不順利之後,十八歲娶妻,二十一歲時短暫的幸福又隨著母歿一併失去,最後不得不賣菜維生,連買「稱仔」(秤)的錢都湊不出來,央求妻子回娘家,與其兄嫂借「金花」典當些資本,並向鄰人借了稱仔,當作生財工具。在那個年代,買稱仔須向公家報備,是官廳的專利品,所以他的借,是違法亂紀的,大概與向人借駕照來開車類同吧。幸而他的走販生意不錯,生計得以維持,但也因此引來巡警注意。巡警本不過是想依勢討個方便,想秦得參必會雙手送上免錢青菜,不料秦得參從商未久,不諳其道,用稱仔秤了秤,那時的規矩是秤了就得算錢,巡警大怒,以「度量衡法」送他服監三天,只得拿好不容易攢下的,計畫要贖回金花的三塊錢去贖丈夫,那是生存希望的破滅。最後,那警員被殺死於巡邏道上。

有陣子我看完章詒和女士《往事並不如煙》,最大的感想是,如果賴和隔著一道海峽往當時的對岸望去,或許可以看到另一個自己,另一種混亂,或者另一個充滿悲劇題材的資料庫,讓滿腔熱血的作家盡情提取。在民國成立後、我出生以前的時間裡,海峽兩岸的人民,過得都不好,賴和在〈一桿稱仔〉之末寫著:「這一幕悲劇,看過好久,每欲描寫出來,但一經回憶,總被悲哀填滿了腦袋,不能著筆。」若真是事實,那麼《往事》中的高知識份子和〈稱仔〉中的下層平民,生活的苦悶確實雷同,而且日日上演。換句話說,不管何處,人民都受到壓迫,行動受到限制,沒法自由表達意見,只消一句話,招來的禍害便難以想像。只是這些事情,我是靠讀書知道的,當個旁觀者永遠安全無虞,不必擔心那天會來個荷槍實彈的人,把我捉進書中的年代。

記得多年前,臺灣還沒解嚴,我站在升旗臺旁拿著麥克風高呼「恭迎國旗……唱國歌!」的時候,賴和描寫的世界早已遠去;有一段時間還得在全校師生唱完升旗歌之後多呼一句「降~半旗」、「默哀三分鐘」什麼的,總覺得好玩,未曾細想箇中原因。領袖的遠逝受到國民瞻仰,好似李白詩裡乘著彩車升天一般隆重,我卻一直好奇「默哀」兩個字到底什麼意思。長大之後,許多遺忘了的小小經驗,在讀了幾段文字後,像從記憶的當鋪中贖回,並重新感受。那些過去的年代,人人都在努力豐富自己困窘的精神宇宙,人人都像行星般地以引力牽繫著彼此,物資極度缺乏的他們,卻比現在的我們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他們在張愛玲筆下唱出的《秧歌》,聲聲洪亮,但我們卻往往壞了知覺,不知何時才聽得見。

美國曾發表了一項研究報告,說在「核心家庭」(小家庭)之後,社會結構的趨勢將被「獨身家庭」所取代,獨身可以稱之為家庭嗎?變遷之快,誰可預期?當未來人們的生活重心只有自己,有誰會在乎周遭人的內心世界以及群眾的甘苦,又有誰會回到歷史脈絡中,檢視某些重要事件的價值與定位?如果未來比現在的人們還不愛把眼光聚焦於前賢的教訓,飲水而不思源……,將來的世界跟過去狂熱而混亂的年代比起來,同樣令人難以想像。

中國大陸的文革、反右、大躍進什麼的,曾如火如荼進行,場面絕對勝過任何一部電影電視劇,作家用一枝禿筆,把血淚染刻在紙上,直到現在,許多作品還繼續呼吸著痛楚,告訴我們往事並不如煙。知識份子之間因為不同理念而有賣身、背叛、鬥爭、取義、枉死等不同際遇,如今誰也不能完全客觀地加以評斷。前年行旅上海十天,我在多位歷史人物的屋舍前徘徊,想假裝自己不再是操著臺灣國語的觀光客,卻更反襯自己對歷史的無知。臺灣不也走過辛酸歲月?是啊,臺灣走過,但是很多重要成分在歷史課本中被模糊、稀釋了,甚至是無跡可尋,我們所讀的都是揀選過的,我們指責日本矇起眼睛辯稱他們沒看到南京大屠殺的慘況、慰安婦哭泣的面容,也笑大陸的課本編造出蔣匪破壞江山、共產黨營造自由的虛擬故事,臺灣當然也有一套自圓其說的故事手段,只是我們早已習慣。

越是不完整的故事,越值得找出消失的拼圖,那塊拼圖的失落也可能起因於視而不見,事實上它一直都在那裡。換個角度想,我們不也是故事的一個角色嗎?我們走得出自己在演的那個故事嗎?

過去的事情太複雜,過去的年代退後得好快,突然發現那些不過是百年內的事情,比起焚書坑儒的秦始皇、毀譽參半的乾隆帝都要貼近我們的生活,為什麼多年來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阿公阿媽把很多記憶裝箱,不告訴我們?官方文書沒有記載的事情、與老百姓切身相關的事情,他們的生活方式,他們會說的話,他們吃的東西,他們所追求的、所害怕的、所期待的,有些只能從文學中找到,如果我們不看、不想、不重視文人的紀錄,那我們不過是大時代中長了腳的肉球罷了,再大的眼睛除了自己,什麼也看不見。

hannaheg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