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nah+egg

有腳的尾巴

是多餘的尾巴嗎？

老鼠說：

「我有腳也有尾巴，可我的尾巴沒有腳。」

恐龍說：

「我有腳也有尾巴，我的尾巴有角沒有腳。」

精子說：

「我沒腳但有尾巴，我的尾巴沒有腳。」



有腳的尾巴說：

「我不是腳也不是尾巴」

「我不叫多餘叫唯一」

一圈一圈

不是裊裊雲霧

是祥龍火速飛升

燃燒祇願的煙

天公俯視

武聖前凝

一圈一圈的信眾的路線

走在一圈一圈的香爐之外

手裡的香畫著一圈一圈燃線

圈成家國身世的幻景

不斷擠身前進的手掌在

三鑄化身上一圈一圈撫摸

摸財源廣進

摸學業精良

摸平安順利

如果摸出香油錢

從口袋

還送一張摸彩券

彩券載著運氣以一圈一圈的弧線滾落

累積成一圈一圈期待幸福的眼神

棚下排隊的人們同時擠壓

成一圈一圈錯置的圓

圓和弧同時出現在紅潤臉頰

圓是呼氣的嘴

弧是瞇起的眸

圓和弧重疊在另一個圓弧上

圓是廟方呈麵的碗

弧是信眾持碗的手

方才告訴帝君的悄悄話

正隨著一圈一圈的什麼上升

不是裊裊雲霧

而是熾熱祥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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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221元宵前

灑落太多

眼淚

你憑什麼

哭出不應存在的燈火

床前

玄關

陽臺

搖曳在飛瀑下的白絹啊

下墜的淚水不是流星

因它渲染出

混有遠處泥土與煙囪氣味的複雜

白絹最終離開了複雜離開了淚水

隨著陽臺玄關床前的順序

闔上燈的火

再次入睡



搖曳的不再搖曳

灑落的依舊灑落

求學在外，有種感覺，人們最不熟悉的城市似乎是自己的家鄉。大學時候，當我們一群人計畫出遊，最搞不清楚東南西北的，是臺北人，那時在臺北的我，常把此事當成笑談。如今南下高雄，問起高雄人到哪裡玩坐什麼車路況如何云云，還不如我左手一份地圖右手點按滑鼠來得迅速明確。當然，剛從花蓮回到高雄準備開學的我，會想到這個問題也是為了……偷偷承認我也搞不懂花蓮。不要問我花蓮哪裡有好的民宿，我住家裡。不要問我花蓮哪裡好吃，我吃家裡。更不要問我到荒郊野外的著名觀光景點怎麼去，我坐車總是睡著。過年期間同學會，我很直接的逃避掉決定地點這件事，那是在我身上極為少見的果決。如果有人問我花蓮美在哪裡，我也許會說，美在她永遠揭不完的神秘，美在我永遠都不了解她。

每次離開家

心情總要滑落一次

明明在家裡也是很煩



低著頭坐車、走路

回到年前我才離開的地方

放下行囊後

假期也跟著放下了



堆積成山的書本

有的看完了有的沒看過

有的根本忘了有沒有看過

很想把那些看了又忘永遠記不住的東西高高舉起而後重重砸落

聽取知識破碎的聲音

可惜在這種聲音之前

我是個天生的聾人



因為不斷擦拭塵埃而酸痛的手臂

已經沒有力氣打開書頁

剩餘的力氣用來按鍵盤

其實非常吃力



該睡了

忘記今天

忘記離家的那一天

從明天，開始回憶

幸好我有一整個寒假可以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