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是2005剛過完年的時候,想寫一篇關於爺爺的文章

寫著寫著思緒停擺,這是爺爺過世後一直重複的毛病

終於在2006年我可以用淡漠的心情回憶,不再棄筆投降

不過抽屜裡留存的未完稿,也變成回憶了

我不打算完成它,就維持原本的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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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2/?? write down

2006/6/13 key in



年前返家,掃除之際,很多書籍雜物無處推放,只得暫放祖父生前臥房。這房已空了五年,其實整個三樓與樓頂都已隨之荒蕪,彷彿祖父仍保有私人空間,因此沒人敢去叨擾,只有父親每日晨昏上樓燒個香。當母親開始為我那些不斷寄回家中的書本煩惱時,我就說放阿公房裡吧,那自然的口吻讓母親嚇了一跳。把祖父的地盤變作我的書房,我想他老人家不會介意。



看著他的遺照,都覺得是對我笑,我知道他真的開心。



我是給祖父帶大的。小時候父親駐防外島,極少回家,薪俸不足家用,母親只得加入掙錢行列,我被送入托兒所時,才剛一歲十個月。托兒所還是在母親央求下才勉為其難收下我,據說我的背包,裝填衣物尿布後,比我的體積還大。



沒多久妹妹也出現在母親的子宮,為免母親過度勞累,父親送我到光復鄉,住在祖父的翅膀下。



祖父是個極彆扭的人,永遠板著臉孔,似乎笑一下臉上會少塊肉,說話又總行以命令的語氣,令人難以捉摸他到底愉悅或者慍怒。奇怪的是他交遊廣闊,附近田家老人們總往我們這裡跑,白髮聚首,喝茶聊天,他們大口地喝、大聲的笑,我在那場景裡就像個走錯時空的格列佛。



我納悶為何祖父的笑容只讓朋友看,陳年往事只說給朋友們聽,他國台客日語都略通的老嘴,對我卻只說簡單詞彙。



在鄉下那段時間,我們祖孫倆培養出奇妙的關係,他在的時候我就特別乖,我也常隨著祖父在阡陌中行出滿腳的泥,有時候我們帶著滿路掙扎的雞鴨或者一路掉葉的果菜拜訪親友,我們的旅程往往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或許因為公路局的車開得特別慢,也或許是我們每次都太早就在站牌下等待。



我們的相處更像一種旅程,兩人都很有耐心的等,可惜都只靜靜的等。駛向彼此內心的車,公路局沒開。



後來每次父親返回本島,總要到鄉下「騙」我回花蓮市,我那時對父母、祖父母欠缺明確概念,只覺得祖父是第一重要人物,我抱著祖屋柱子,哭著不肯跟父親「回家」的反應,讓父母心酸了好久好久。



……↘

……

……(就是這一大段拖了一年半,設定段落的時候想起生離死別,就……唉呀別說了)

……

……↗



好不容易,當我恍然醒悟親情不能只是等待,祖父已經化作一縷輕煙,乘風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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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nnaheg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