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整,系女籃約在體育館前集合,和大四畢業生合照留念。我坐在階梯上等待學妹們,對我來說,連畢業生都是學妹。



  然後,一個接一個出現的她們,裝扮亮麗,裙裝搖擺,連大一、大二,也儼然是盛宴的主角。忙著欣賞學妹們的美,忘記自己平凡如常。T恤牛仔褲,一頭亂髮和一張土氣的臉,相較於大四知性成熟的美,自嘆弗如。不禁回想,自己畢業時,是什麼情形?



  兩年前的六月,臺北市,雨季,SARS蔓延,畢典取消,輾轉從助教手中取得本該在典禮中被頒發的第一名獎牌。而後,我離開原本學科領域,那張獎牌對我的生涯不再有用。



  總覺得自己是悄悄走進師大的門(∵921),最後仍悄悄走出(∵SARS),什麼也沒帶走。



  系女籃拍完,體育館前換成校隊團,整整兩個半小時的拍照,讓人疲累,心比身還要累。校隊的氣氛一向歡樂,但先前系隊幾位學妹不捨的淚水,已沾潤我的情緒,也許我在羨慕,被那麼一大群小朋友歡送的感覺。



  好不容易我逃到圖書館沈澱,正翻閱柳宗元時,一曲熟悉的演奏硬是鑽入耳中,並急拉著我到窗邊探究竟。原來,是樂儀隊領著畢業生環繞校園,畫面與樂曲,再度使我想起我在花女和師大的七年。從不記得那曲名,隱約是什麼進行曲或是叫七小龍(?)吧。高中畢業時,我的同學在裡頭吹著長笛,也是一襲紅衣、一頂白帽;大四校慶時,另一同學在樂隊裡捧著法國號,她穿著綠色隊服,師大校慶固定在六月五日,雖未及畢典,已有離別氣氛。一首樂曲,聯繫了七年中的兩次別離,兩位印象深刻的同學,兩所孕育我的母校,還有年少狂傲、不知輕重的自己。



  眼眶忍不住濕了,在圖書館五樓的圖書小間裡。



  最後衝下樓,跑到畢業生行經的圓環邊,尋找熟悉的身影,看到了欣怡和雅慧。其他人我怎麼也沒瞧見,但我假裝他們也在隊伍中。甚至,我假裝自己也在裡頭,兩年前失去的畢典,也許可以用這種方式,雕塑某種樣貌。



  今天的畢典,不止屬於畢業生,也屬於其他熱情參與者,包括各位家長,包括我。順利的話,兩年後將會從高師畢業,到時我會如何?



  將來的事誰也不知道,確定的是,今天,我是真的感動了。



2005/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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