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3/2)



潘文國先生提出字本位、漢語兼具音類音值特性等論點,提供音韻學界一個新視角,漢語語音研究必須藉助漢字本身特點,且是有別於西方拼音文字的特點,才能從中得出真正屬於漢語的語音、語法、語用等等語言系統。這個觀點,符合我上學期末語音報告的撰寫動機,可惜的是,我初入此道,撰寫報告過程中即知曉自己能力甚弱,不足以將問題點精闢的指出來,但是也不能說我根本沒有所謂的「問題意識」,如果關於漢字本位的觀點並不是一個問題意識的話,老師又為何如此推崇潘文國先生的文章?矛盾的是,老師竟然沒看出我和潘文國思考點上有相同之處,說真的讓人感到氣餒。



最近幾年,學者漸漸感覺到,討論漢語聲音系統之前,不能不瞭解漢語以及漢字本身的特性,這不僅是個挑戰,也是個新路徑,因為聲韻學者必須回過頭鑽研文字學,因此困難度加高,成為挑戰;但是一旦克服這個文字學難關,必定能走進語音學另一個桃花源,因此是個新路徑。



漢語語音,不是以「音值」作為溝通的基本單位,而是以隱藏在音節中的「音類」來作為拼合應用的工具,自古以來,漢人便知道拆解音類,為音類設立對照表,韻書韻圖就是因此產生,再如,古人在作詩押韻的時候,並不重視「音值」,因而不會將主要元音、韻尾拆開討論,而是將發音相近的合在一起成為一類,這就是「音類」,中國文字並不像英文、拉丁文可以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分開來重新組合,硬要討論最深最細的音值層次,如高本漢、董同龢等人的擬音,真的能夠對漢語語音一覽無遺嗎?



我總認為不是。



假設有一天我們討論聚餐地點,本來應該考量與會者的飲食偏好、交通方便、價位時段,到最後竟然討論起食物應該要有蛋白質維生素礦物質,維生素ABCDE不應偏廢,而且還要供應免費飲水,因為人體必須補充適當水分,你不覺得這樣非常奇怪嗎?對我來說,以擬測音值為主的音韻觀點,就有一點奇怪,而我一直思考,到底怎麼辦才能解決內心那個隱然存在、揮之不去的奇怪感覺,辦法一定有,只是想不到。



我看到了問題,知道它可能是個活水,卻不知如何開鑿,於是無法暢飲開闢學問的樂趣,只好悶著頭繼續找工具、找方法。潘文國先生既然有了好的開頭,作了指引人,我只能緊緊跟隨,慎防迷途,如此罷了。愛迪生中學畢業,他的發明是無數次失敗所成就的,我沒有牛頓的頭腦,至少希望有愛迪生屢敗屢戰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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